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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医学天才一朝穿越,醒来成了植物人将军的冲喜王妃,还被冤枉偷人,分分钟钟要进猪笼。
司宁表示别慌,人家怎么冤枉咱,咱就怎么还回去。
凭借一身医术,斗极品虐渣渣,解万毒,治疫症。
从此大夏国无人不知将军府有个三夫人。
昔日小可怜摇身一变成了大佬,世外神医是她,神秘组织的头目也是她。
开药铺,建超市,无所不能。
所有人都对她的名号向往,求娶之队从南排到北。
某个将军实在睡不下去了,起身抱住自家的小娇妻。
“以后我主外你主内。”
字数:98万字
书籍ID:1733695
第1章 上来就沉搪?
宁安侯府。
一众下人举着火把,围在池塘边。
四个壮汉将缚了石头的笼子慢慢吊进河中,笼里关了个女人,手脚被绑,瞪着双眼拼命地仰头,想要探出水面。
笼子慢慢下沉,吊着的绳索被剪断,直到没了踪影,举着火把的人才回来复命。
“老夫人,二少奶奶,人已经处理干净了。”
岸边身着褐色长衫的陆老夫人掩下了杀意,点了点头,摩挲着手中的佛珠,叹气道,“以后少造些孽才好……”
话未说完,水面倏然有了动静,一道白影借着月光缓缓爬出。
众人大惊失色,刚好一阵阴风吹过,不禁齐齐打了个寒颤。。
“鬼,鬼啊……”
司宁一身白衣湿漉漉的,刚爬上岸就听见鬼哭狼嚎的声音,眉头不禁皱起。
好歹她也是二十一世纪赫赫有名的军医,死后却来到这个陌生的朝代被当成了鬼?
没错,她穿越了。
上一刻她还在战地给人动手术,好巧不巧地遇到暴乱被一枪爆头,在醒来,却穿到了这具身体身上。
原主也叫司宁,镇国公府的庶女,大夏国最年轻将军陆寒骁的冲喜新娘。
数月前,陆寒骁战场重伤昏迷不醒,至今还在屋中躺着。
原主这个倒霉夫人却成了陆家的活靶子,被冤枉通奸被沉搪溺死了。
而对面站着的众人不是旁人,正是陆家的那群刽子手。
她打量对面人时,对面的人也在看她。
为首的陆老夫人从震惊中回过神,见她神情清冷,眼珠黝黑发亮,原本的震惊转为了怒火。
“地上有影儿,人还活着!”
身旁的年轻妇人听此,率先反应过来,冲着下人们呵斥。
“都怎么做事的,还不赶紧将人抓起来,直接溺死!”
见下人们没动,年轻妇人更加的恼火。
“和你们说话没听见吗!”
“司宁,你做出通奸这等子丑事,没将你拉出去游街,已然是母亲仁慈,识相的就不要在反抗,免得在受皮肉之苦。”
司宁收敛了思绪,清冷的眸子里又多了几分讥讽,“二嫂这话从何说起啊?”
她认得此人,宁安侯府二爷的夫人,也是宁安侯府当家主母陆老夫人的亲侄女李絮棠。
这次不等李絮棠说话,司宁的好婆婆陆老夫人先开了口。
“司宁,到了现在你还不知悔改,都愣着干什么,给我动手!”
下人们总算回过了神,一溜烟地冲了上来,将司宁团团围住。
他们手中还拿着棍子,随时打算将司宁敲晕。
如若换做以前,这几个小虾米司宁根本不放在眼里,但现在这身子太弱了。
不过身子弱,司宁的脸上却无半点虚弱而言。
她微微仰着头,很大声地问道。
“母亲这是不将皇上放在眼里吗,我和陆寒骁是御赐婚姻,你们随意将我处置,就不怕皇上怪罪吗?”
“怪罪?”陆老夫人像是听到了笑话,倒三角的眼里聚满了寒光,“你那般作践我儿,皇上为何怪罪?”
这是不怕了?
“那母亲也不怕陆寒骁怪罪吗?”司宁问道。
陆老夫人听着眸子眯了眯,语气不急不缓。
“你这话何意?”
“意思很简单,我能让陆寒骁醒过来!”
噗呲,李絮棠笑出了声。
“司宁,我看你是脑袋泡水了吧,说的什么胡话?”
多少御医来给陆寒骁看过,都说醒来无望,否则皇帝也不会下旨让司宁来冲喜。
司宁嫁进来三个月都没让陆寒骁醒来,浸了一次猪笼,就神仙附体了?
简直就是浑话!
“你要是能让陆寒骁醒来,我就随你姓氏!”
李絮棠大言不惭,司宁却没搭理。
她将视线落到了陆老夫人的身上。
陆老夫人没任着两人胡闹,冷眼扫过那几个下人,下人手中的棍子就高高举了起来。
司宁知陆老夫人要杀她的决心,再次扬声开口。
“母亲不会是不希望陆寒骁醒来吧?”
陆夫人神情一滞,示意他们停手,一张老脸不怒自威。
“司宁,你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吗?”
话落,目光审视地看向司宁,想要从她脸上看出异样来。
可眼前的司宁就像是换了个人一般,不但没了以往的胆怯,反而目光不躲不闪,任着她打量。
司宁挺着腰背,神情淡漠且疏离。
“母亲,皇上曾经下旨谁能救醒陆寒骁,可以提任何要求,可见陆寒骁是国之栋梁,他的命关乎的不仅仅是陆家的安危,还有整个大夏国的国运,母亲不希望影响国运吧?”
声音林柔,似林间薄雾旖旎而出。
陆老夫人直接被气笑了,真是好大一顶帽子。
她要是不答应,就是影响国运的罪人了!
目光阴戾盯着司宁,从牙缝里挤字。
“好,那我就成全你,来人,将老三抬出来,我倒要看看,当着我面,她到底能不能将人救醒!”
陆寒骁被下人用担架抬了上来,放到了地上。
陆老夫人示意司宁可以开始了。
司宁上前,先是将这位传闻中最年轻的将军打量了一番。
俊美如俦,一双凤眼狭长而上扬,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整张脸如同瓷玉一般冷白。
一身素衣在身,靡丽绝艳间还给人一种凌人的压迫感。
还挺帅!
就是气息太弱,如若不仔细分辨,跟尸体无异。
这也就能解释,为何陆老夫人只被她激了几句就同意她给陆寒骁诊治了。
将死之人,神仙也未必能救回来!
“司宁,还不动手?”
“别急,我需要一根银针。”司宁淡淡的道。
“你要银针做什么,莫不是救不了三弟,想要害他?”
李絮棠口不择言,趁机挤兑司宁。
“给她!”
陆老夫人下了命令,下人就将银针递了上来。
司宁接过,放在手中转了转,眸子落到地上的陆寒骁身上,心里默默的道。
“兄弟,疼就忍着点吧!”
不在迟疑,银针直接刺向了陆寒骁的合谷穴。
一针下去,地上的人毫无反应。
李絮棠已经等不及看司宁倒霉了,冷嘲热讽地问道。
“怎么没有反应,司宁,你现在怎么说?”
陆老夫人也冲着司宁发难,“我给了你机会,可是……”
话未说完,望向司宁的身前,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眸,脸色仿若见鬼一般。
“他……他……”
第2章 躺在一起做了什么
“醒……醒了……”下人们嚷道。
担架上的陆寒骁倏然睁开了眼睛,月光打在了他的脸上透着几分不正常的白皙。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御医断言,陆寒骁永远都醒不过来,可现在……
陆老夫人老脸发青,一旁的李絮棠也震惊地捏紧了手指。
司宁却半点异样没有,当着众人的面,轻声同陆寒骁说道。
“我没事的,你乖乖睡觉吧。”
这话一落,担架上的人真的闭上了眼睛。
诡异的一幕,让众人屏住了呼吸。
司宁转身看向了陆老夫人,不紧不慢的问道。
“这回我还用浸猪笼吗?”
陆老夫人神色不好,她本以为司宁没什么能耐,允了她的话,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到底她不是陆寒骁的生母,做得太过明显惹人非议。
可如今这人真的醒了?
李絮棠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抢先恶狠狠地道。
“就算你让三弟醒了又如何,你通奸在先,真以为三弟会容下你?”
“再说三弟真醒假醒还未知,依我看你就是会些妖术罢了,母亲,你看三弟还闭着眼睛呢,您可千万不能心软啊!”
李絮棠将司宁唤醒陆寒骁这事说成妖术,那就说明不是真的将人救醒了,只是障眼法而已。
司宁冷笑反驳,“二嫂真是好见识,将冲喜之术说成妖术,这是在讽刺皇上吗?”
她能四两拨千斤,司宁就能给她在拨回来。
李絮棠脸色一白,咬着唇半天说不出话来。
讽刺皇权可是杀头的罪,她哪儿敢乱说。
她不敢说,陆老夫人更不好说什么。
双方僵直不下时,李絮棠瞟见了一道身影,随即递了一个眼神过去。
一个小丫鬟从人群里跑了出来,站定后焦急地拉着司宁上下检查了一番,一脸劫后余生的喜悦。
“小姐,您没死,真是太好了,青桔真是吓死了!”
她哭的泣不成声,一副忠心护主的模样。
司宁冷眼扫过她,不为所动。
青桔见着急着解释,“小姐,您是怪青桔吗,青桔也只当那人是您屋中客人,没想到会这样啊?”
声音越来越低,生怕被司宁责罚一般。
司宁刚刚只来得及将事情捋清楚个大概,如今才知道,原主身亡,人人有份啊……
抬手拉住青桔,一脸慈爱的笑着道。
“我怎么会怪你呢,不过你家小姐是冤枉的你清楚的吧,你将你看见了什么重新说一遍。”
青桔是原主的陪嫁丫鬟,也是她最信任的人。
被信任的人这般捅刀子,原主要是活着,估计会哭死。
青桔看着司宁的笑,心里有些发怵,下意识地往旁处看了看,得到了指令,才将哭声调为低泣,又将所见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话音刚落,司宁就一脸奇怪的问道。
“你说看见我和那人衣衫不整的躺在一起,衣衫不整到什么地步,是没穿衣服吗?”
青桔面露惊讶,一张小脸瞬间红了下来。
不光是她,没嫁人的丫鬟都红了脸。
李絮棠脱口而出,“司宁,你要不要脸?”
司宁凝眸,“我只是问一句穿没穿衣服,又没问做了什么动作,怎么就不要脸了?”
“你……”
李絮棠接二连三被怼,气得脸都青了。
司宁却跟没事人一样,一脸好奇地看向青桔。
青桔下意识地又往人群里看了看,见司宁也看了过去,忙收回视线,支支吾吾回道。
“就……就衣衫不整……”
“看来是穿衣服了,那他躺在左边还是右边?”
“右……右边……”
司宁挑眉,“哦,看来只是躺着,什么都没做了?”
“做……”青桔急着道,“做了……”
司宁轻笑,将身子往前靠了靠,直直盯着青桔的眼睛。
青桔心虚的不敢对视,垂头拧着衣角一处。
司宁见着,又道,“那做了什么?”
一连串的问话,让青桔招架不住。
到底没嫁过人,哪儿知道得那么细致?
含糊其辞说了个大概,只说进屋看见男人在抱着司宁。
司宁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了陆老夫人。
“母亲,您也听见了,这完全就是冤枉啊!”
“冤枉?你和野男人都躺在一块了,哪儿冤枉了?”
司宁不知道李絮棠和原主有什么恩怨,恨得这般咬牙切齿。
双眸微眯走上前,在李絮棠不明所以的时候,抬手直接敲在了她的脑后。
众人还没反应的时候,李絮棠已经昏了过去,倒在了地上。
“司宁,你要做什么?”陆老夫人气恼。
司宁却人畜无害的一笑,“给母亲还原当时的一幕啊!”
她说得理所应当,随手指了指站在一旁的一个小厮,道。
“你过来,装下奸夫!”
“胡闹!”
陆老夫人制止了一切,一张老脸阴沉至极,手中的拐杖狠狠往地上蹲了蹲,显示她此时的愤怒。
沉寂在宅子里几十年,陆老夫人也不是吃素的,何时被人这般戏耍过?
她看向司宁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司宁却不在意,语气轻松。
“母亲,二嫂和男人躺在一起就是胡闹,那我和男人躺在一起就是通奸了?”
“司宁,你是清醒的!”
司宁轻笑,转身拿起一旁的水桶,都没犹豫直接一桶浇在了李絮棠的脸上。
“这回她也醒了!”
“你……”
李絮棠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发疯冲了上来。
对付一群小厮,司宁可能费些力气,但一个深闺妇人……
司宁一手抓住了她打过来的手腕,用力一折,没断,却疼得李絮棠弯了腰。
司宁不再似刚刚那般,神情严肃地同陆老夫人道。
“母亲,我这么做,只是想要证明一件事,我和男人躺在那里,未必就是我和他通奸,也有可能是我被冤枉的……”
“情诗都从你屋中搜出来了,你还敢说自己冤枉?”
下人们呈上一个盘子到了司宁面前,里面放着从她房中搜出来的情诗。
每封情诗下面都落了款,单字一个宁。
李絮棠顾不上疼痛,一脸疯癫的笑着。
“司宁,人证你不认,物证你总该认吧?”
打不过司宁不要紧,她有的是办法弄死司宁!
陆老夫人也看向司宁,“司宁,这个你怎么解释?”
第3章 这么多的情书
怎么解释?
一环连着一环,是让她解释的态度吗?
陆家人让她死,如今还摆出一副公平公正的姿态来了?
司宁轻笑,“字迹可以造假!”
李絮棠立刻反驳,“这就是你的字迹,我们对比过!”
司宁像是看傻子一般,“所以……我在夫君家里给别的男人写情诗,不改改字迹吗,是不怕被抓,还是觉得自己命硬,又或者觉得所有人都是傻子?”
这会儿风吹了起来,司宁有点冷,没了和他们绕弯的心思,冷冷地道。
“人证都能作假,物证自然也能,这个道理我相信母亲应该能懂,要是母亲觉得这事还存了蹊跷,不如交给官府来判案,我相信官府一定会秉公办案,还事实一个真相的!”
陆老夫人目光一凛,事情闹成这样已经可以了,要是惊动了官府,怕是不好收场。
而且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司宁说得有理有据,又能让陆寒骁睁眼,她在揪着这事不放,被哪个不长眼的东西传出去,免不得被人诟病,说她这个婆婆苛待儿媳,对名声不好。
较有深意地看了司宁一眼,语气严肃。
“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谁也不许再提!”
李絮棠一脸震惊的看向陆老夫人,惊讶出声,“母亲,您……”
话没说完,就被老太太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陆老夫人左手快速地转着佛珠,又朝着司宁深深看了一眼,转身走了。
她一走,司宁也不再多留,抬脚也要离开。
李絮棠却挡住了她的去路,“司宁,你别得意……”
司宁看着对面比自己还狼狈的人,不知道的还以为通奸的那个人是她呢。
“二嫂,我奉劝你一句,陷害别人之前,先掂量一下自己的本事,别像现在这样,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李絮棠红着眼,眼里毫不掩饰的杀意。
司宁捕捉到了,笑着道,“哦,还有一句,记得以后随我的姓氏!”
说完都不再停留,迈着大步离去,只留李絮棠站在原地发疯。
一回到房间,司宁连打了两个喷嚏。
不等喘口气,青桔跑了进来,红着眼眶跪到了地上。
“小姐,青桔真的不知道会这样,青桔都是被人利用的。”
吹了一晚上的风,司宁这会儿脑袋有点沉,不耐烦地冲着地上的人摆了摆手。
“滚出去。”
青桔身子一颤,哭得更大声了。
“小姐,奴婢真的知道错了……”
“别逼我弄死你!”
被嚷得烦,司宁眯着眼看向地上的小丫鬟。
青桔被她眼神吓住,不敢再吭声,泪眼摩挲的小心翼翼退了出去。
终于清净了下来,司宁靠在床榻上,另一侧躺着昏迷不醒的陆寒骁。
她朝着他看了看,思绪微转。
一个植物人丈夫,一个糟心的婆家。
她堂堂华夏最年轻的首席军医,竟然来这里给人当活靶子!
沉沉叹了口气,注意到床榻旁书架上放着几本书,看封皮应该常看。
好奇地随手翻开,一张信纸就掉了出来。
司宁展开,又是写满了情诗的信纸。
这原主可真多情,就是不知道男主角是谁!
记忆中这段没有,司宁也不想深究,将信纸随手扔到烛火里烧了。
纸碎燃尽!
打算休息的时候,又有人来了。
来的是原主大嫂蒋林柔,平日算是这府中为数不多对原主和善之人。
蒋林柔一进到房间,就担忧地将司宁上上下下看了一遍,随后双手合十冲着窗外,囔囔说道。
“老天保佑,我们阿宁大富大贵才能躲过这一劫。”
她转向了司宁,红了眼眶。
“你说你怎么这么命苦,真是委屈你了。”
情真意切的模样,让司宁皱了皱眉,不动声色甩开她拉着自己的手。
她向来不喜和人接触,蒋林柔见着一脸的受伤。
“阿宁,你是怪我没护住你吗,可母亲和二弟妹那个人你也知道的,嫂嫂真的是没办法啊!”
司宁太乏了,直截了当问道。
“嫂嫂来是有什么事吗?”
总不能大晚上来求她原谅吧?
要是有这份心,刚刚沉搪时候怎么没见她人影?
蒋林柔迟疑,绕着弯说道。
“嫂嫂无用,但知道三弟要醒了,你以后也有人护了,嫂嫂也就放心了。”
“阿宁,寒骁真的被你救醒了?”
绕了这么一大圈,感情是为了这个。
司宁刚打算说点什么时,蒋林柔却突然大叫出声。
司宁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陆寒骁又醒了!
“醒了,真的醒了?”
蒋林柔脸上的震惊不亚于见鬼,只是震惊过后却不是喜悦。
虽情绪只是一闪而过,却还是被司宁捕捉到了。
这陆家人还真是各怀鬼胎!
司宁走上前捏起一根银针刺在了陆寒骁的身上,原本睁开的双眸又缓缓闭上。
蒋林柔不解,“阿宁,这是……”
司宁不紧不慢替着陆寒骁掖了掖被子,才开口解释。
“大嫂不会真的觉得我有那个能耐将人救醒吧?”
蒋林柔惊讶,“可是寒骁他……他不是醒了吗?”
“骗人罢了,御医都说了醒不过来,我又不是大罗神仙转世,如何能救醒?”
司宁不以为然,走到桌旁倒了杯热茶递了过来。
“大嫂不用放在心上的。”
蒋林柔将信将疑,脸上挂着担心。
“可万一被母亲知道了?”
陆老夫人放过司宁,完全是因为她能治好陆寒骁,要是这一切都是假的,她如何能善罢甘休。
司宁俏皮地一笑,眨了眨眼,“这事我只和嫂嫂说了,你不说我不说她如何知道?”
蒋林柔一愣,反应过来也是温柔一笑。
“阿宁变得不一样了。”
确实不一样了,人虽还是那个人,却不像以前那般阴沉。
“阎王殿走一遭,自然想通了不少。”
“想通了就好,日后有事都有嫂嫂帮你。”
蒋林柔一如既往的和善,可这和善看在司宁眼中却不同。
送走了蒋林柔,司宁才放松了下来。
府里的魍魉鬼魅可真不少!
和衣躺下,竟然睡得格外安稳。
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听见声响,青桔端着水小心翼翼走了进来。
“小姐我……”
“三少奶奶,老夫人让您醒了,去她那一趟。”
青桔的话被打断,抬眸对上司宁的目光,吓得不敢再多言。
司宁洗漱过后,用过饭才打算去陆老夫人那里,临走前看向战战兢兢的青桔道。
“去管家那里说一声,以后你不用跟着我了。”
“小姐……”
青桔直接跪到了地上,司宁没在搭理她,转身离开。
梅园。
李絮棠正伺候老太太喝茶,见司宁进来,一双冷眸扫了过来。
司宁不甚在意,给老太太行了个礼,自顾自走到一旁的空位坐了下来。
“司宁,母亲没让你坐下。”李絮棠厉声呵斥。
司宁一脸的茫然,老太太只皱眉摆手。
“行了,司宁,这次叫你来,是想问问老三的事情,你打算什么时候将人唤醒?”
第4章 软禁了
小事上老太太不在意,她只想知道这个。
昨儿个蒋林柔来试探,今天老太太又来试探,司宁觉得自己猜测没错,陆家人不是一条心。
正了正脸色回道,“母亲,我当然是希望越快将夫君唤醒越好,只是还要看夫君配合的情况,他要是想醒,明天也许就醒了,但他要是不配合那就不好说了。”
“荒谬之谈,三弟如何不配合,我看就是你的妖术不管用!”
李絮棠还在为昨日司宁打了她耿耿于怀,无论司宁说什么,她都想要插上一句。
司宁视线准确无误落到了她的手腕上,李絮棠忌惮地将手往回缩了缩,梗着脖子道。
“我又没说错!”
老太太凝眸,“既然没准的事情,还是先别往外说的好,昨日的事情虽过去了,但是你们都要引以为戒,什么该做,什么该说,都自己掂量一下。”
她不知昨日司宁如何让人睁了眼,既然暂时还不确定的事,也没再追究。
得到了答案,便开始敲打司宁。
司宁也不在意这点小事,恭敬地点了点头。
老太太面色有了几分缓和,可看司宁还不顺眼,索性将人打发了。
李絮棠不依不饶,“母亲,真的就这么放过她了?”
和她的焦急不同,陆老夫人气定神闲地接过下人递来的茶水,抿了一口。
“那你还想如何,那么多双眼睛盯着,难道真的不管不顾,弄死她?”
自然是不能的!
陆老夫人珍惜自己的名声,这点李絮棠清楚。
可老太太要名声,她难道就不要了吗?
众目睽睽,被司宁那般对待,让她以后如何在府中立足。
回去后,发了好一通的脾气。
……
司宁对此一无所知,回房锁了门栓,不让任何人进来。
今早陆老夫人的试探,倒是给她提了个醒。
走到床前,伸手搭在陆寒骁手腕上。
半晌眉头微微皱紧,脸色也是一沉。
竟然是牵机之毒!
这毒在上古医书上有过记载,中毒症状和活死人一般,很难被分辨。
如若到了期限不解毒,会全身溃烂而死。
“御医竟然没一个诊治出的?”
难辨却也不是辨不出来,偌大的大夏国难道无一大夫能判断?
更奇怪的还是,这毒并不是无色无味。
陆寒骁又是在何种情况下喝下的毒药?
宁安侯府可真藏了不少的秘密!
半个时辰后,房门重新打开,一个丫鬟跑了过来。
“三少奶奶,晚上二爷回来,老夫人让您一起过去吃饭。”
陆老夫人一共三个儿子,不过只有二房是她所出,老太太对他宝贝到不行。
连媳妇都是选自家的侄女,就怕外姓人欺负了她儿子。
“知道了。”
吃饭是在晚上,司宁想要出去逛逛,可到了门房就被拦了下来。
“三少奶奶,您不能随意出府。”
这是变向软禁她,司宁脸色不好,门房忌惮地解释。
“这也是主子的命令。”
他口中的主子是李絮棠,如今宁安侯府中馈是李絮棠管。
司宁没为难下人,回了自己的院子。
院里的下人们正在低声议论昨日的事情,“三少奶奶不同了,看着吓人了不少。”
“在吓人又如何,这家里也不是她说的算,我们要看清真正的主子。”
司宁站在门口听了好半天,才推门进去。
下人们心下一惊,各个跑到一旁干活去了。
傍晚时分,司宁换了一身衣裙,打算去吃饭,一个小丫鬟主动凑了上来。
“路上黑,我给三少奶奶掌灯吧。”
院子一共就四个丫鬟,除了青桔都是李絮棠安排的。
司宁记得这个丫鬟,之前那句要看清真正主子的话,就是她说的。
“好,前面带路吧。”
司宁凝眸看来,小丫鬟笑了笑,撑着灯走在前面。
从司宁住的院子到老太太那里是条直线,可小丫鬟却绕了一个圈。
“老夫人安排去原味阁用饭。”小丫鬟解释道。
司宁点头,不动声色地跟着她走。
两人走到了后院的一处亭子前,小丫鬟突然停了下来。
“三少奶奶,奴婢想到回来的时候凉,您的披风没带,您在这里等奴婢,奴婢去去就回。”
话落,她急着转身,根本不给司宁反驳的机会。
这会儿天已经大黑,两人呆的地方不见一人。
小丫鬟转身的时候,嘴角抿着冷笑,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棍子。
借着夜色,她再次转向司宁,棍子毫不留情冲着她的后脑砸了上去……
不多会一个男人鬼鬼祟祟出现在亭子前,先是四处张望了一番,急急进到亭中,冲着地上的人走了过去。
他从腰间掏了一个瓷瓶,搬起地上的人,将瓷瓶里的东西往她口中塞。
一气呵成之后,又将人搬向了自己。
等到看清面容,瞬间愣住了,只是不等反应,脖子上多了一丝冰凉的触感。
他缓缓举起了手,抬眸对上一道戏谑的目光。
“聊聊?”
……
原味阁。
二爷陆致远一身深蓝色长袍,坐在老太太身侧。
他如今在户部当差,虽不是什么重要的职位,却也忙得几日不入家门。
他回来,老太太高兴到不行,拉着他问东问西了好一会儿。
“老三媳妇呢?”
他提到了司宁,屋中的气氛有些诡异。
陆老夫人脸色不虞,冲着婆子问道。
“没叫人来吗?”
陆致远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为了彰显他在家中的地位,老太太每次都会叫上全家一起吃饭。
几个孩子不在家,大房大爷在关外,蒋林柔来了,司宁却没到。
“已经通知了,许是路上耽搁了。”婆子回道。
陆老太太脸色不好,“没规矩,不等她了,我们先吃。”
“一家人该整整齐齐的,母亲在派人问问吧。”李絮棠道。
陆老夫人警告地瞪了她一眼,李絮棠心虚的垂下了头。
老太太摆手着人去问,蒋林柔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唇。
唯独陆致远语气轻松,“去问问也好,正好问问三弟的情况。”
很快,婆子传回消息,“老夫人,差人问过了,三少奶奶早就出门了,这会儿也不知道在哪儿?”
“许是路上迷路了,不如在等等。”蒋林柔开口说道。
李絮棠冷哼了一声,难得没落井下石。
老太太脸色依旧没好到哪儿去,命人先布菜。
她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她不想破坏气氛。
陆致远见着没说什么,挑着喜气的话哄了老太太两句。
气氛重新热闹了起来,却在这时一个下人匆匆跑了进来,一进来就急着喊道。
“老夫人不好了……”
第5章 通奸被抓了
老太太刚夹了一筷子的红肉要放进陆致远的碗中,听见这话手上一滑,肉掉在了桌上。
当即怒火中烧,手中的筷子狠狠拍在了桌子上。
“没规没矩,平日里就是这么教你们的吗?”
下人们吓得扑通跪到了地上,磕头求饶。
“老夫人饶命啊,小的知错了。”
老太太沉了沉气,板着脸训斥道。
“你最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否则就滚出府去!”
下人身子一颤,哆哆嗦嗦将事情说了一遍。
“有人见三少奶奶进了后院西南角的亭子,那边都是下人们住的,怕哪个不懂事的冲撞了三少奶奶,所以那人跟了过去,然后就听见……就听见有什么声音传来……”
“什么声音?”老太太气恼。
下人垂着头支支吾吾不敢回答,老太太会意,直接摔了手边的碗。
“混账东西,死性不改,我们宁安侯府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她起身站了起来,一脸怒气地往外走。
陆致远迟疑了一下,也跟着起了身。
一众人浩浩荡荡去了后院,李絮棠落到了最后,脸上带着恬淡的笑容。
那日回去她一夜没睡,伺候她的婆子就给她出了主意。
“一个庶女还劳烦您记挂着,就算能救醒三爷又如何,现在不是还没救醒吗?”
“她不守妇道,除掉她,皇上只会嘉奖,为了活命她说出点什么话不奇怪,皇上能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吗?”
李絮棠便不再纠结,安排了一出好戏。
后院提前掌了灯,将暗处的亭子照得通亮。
虽还不太能看清亭中人的正脸,却也足够看清里面两人所做之事。
两具身体缠在一起,污言秽语一波连着一波往外面人耳朵里钻。
老太太气得脸都绿了,直接命人将笼子抬来。
“直接浸猪笼,尸体扔回镇国公府,不要到我面前碍眼!”
下人说司宁进了这个亭子,里面的人一定是她。
老太太不曾怀疑,甚至都没让人带出来看一眼,就下了命令。
她拉着陆致远往回走,蒋林柔拦住了陆老夫人的去路,脸上带着哀求。
“母亲,兴许有什么误会呢?”
陆老夫人脸色一沉,李絮棠适时替着她开口。
“大嫂,上次是误会,这次还是误会,总不能她每次偷人我们都当误会来处理吧?”
“有一没有二,司宁这般不将我们宁安侯府放在眼里,难道我们要一直忍气吞声吗?”
“这将宁安侯府的脸面置于何处,又将三弟的脸面置于何处!”
一切都很顺利,终于除掉了司宁,李絮棠心情不错,也愿意和蒋林柔多说两句。
蒋林柔一噎,还想替着司宁求情,陆老夫人却没给她这个机会,越过她往前走去。
蒋林柔还想去追,李絮棠叫住了她。
“大嫂,司宁活不了啦,你这衷心表完没人看啊,这是何必呢?”
见她脸色一白,笑得更加的灿烂。
“陆家可不是司宁说的算,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说完得意地冲着蒋林柔眨了眨眼,抬步追上了老太太。
事情前所未有的顺利,李絮棠觉得今晚能睡个好觉。
她解决了一个碍眼的东西,又替着老太太解决了麻烦,日后这陆家肯定都是她的了。
太过得意忘形,丝毫没注意到不远处的打斗声。
“什么人?”
陆致远率先发现了异样,抬手将老太太护在了身后。
这么大的动静,惊动了护院,纷纷前去查看情况。
“老夫人,有黑衣人闯入府,正在和三少奶奶对峙。”
“你说谁?”李絮棠惊呼。
护院不明所以,重复道。
“黑衣人入府,正在和三少奶奶对峙!”
李絮棠愣在了当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陆老夫人也愣了一瞬,转瞬呵斥。
“胡说八道什么,三少奶奶怎么可能在那边?”
护卫抬眸,迟疑地盯着老太太,不知所措。
打斗声越来越近,直到到了众人跟前,大家总算看清楚了一切。
和黑衣人打在一起的不是司宁,又是何人!
司宁身上带了伤,显得有些力不足心,黑衣人却处处下狠手。
陆家的护院将两人团团围住,却没打算上前帮忙的意思。
司宁抽空扫过人群,大声质问。
“母亲这是构陷不成,都明目张胆地杀人了?”
“胡说八道什么?”
陆老太太这会儿是懵的,却不能不管司宁的死活。
“快将人救下来啊!”
许多事背地里怎样都行,但明面上却要收敛。
得了命令,护院们一拥而上。
有人帮忙分散了黑衣人的精力,司宁逃过一劫。
她喘着粗气,退到了一旁,盯着被人围攻的黑衣人。
黑衣人并不恋战,对上司宁的眼神,闪身离开。
院中归于平静,如若不是打斗时碰碎的花瓶,仿若没发生一般。
司宁走向了老太太,弯了弯身子,道。
“多谢母亲的救命之恩。”
这话带着讥讽,老太太老脸一沉,却还要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岔开了话题。
“怎么回事,你怎么在这里?”
正当这时,一道尖锐的哭喊声从远处传来,紧接着是笼子晃动的声响。
“救命啊,我没有,是三少奶奶,是她害我的,你们放开我,快放开我……”
“我是被冤枉的,你们放开我啊……”
声音由远及近,直至到了跟前。
笼子里关着一个小丫鬟披头散发,红着眼死死扒着笼子。
在看见司宁后,伸长着手指指着司宁怒吼。
“司宁,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
司宁冷笑,无冤无仇,要不是她有所察觉,现在笼子里的就是她了。
这是沉搪没成不死心,又来一次一样的桥段?
似笑非笑地看向陆老夫人,淡淡的道。
“母亲不是问我为何出现在这里吗,不如让她给你解释解释?”
陆老夫人凝眸,衣袖就被人扣住。
第6章 被反扑
陆老夫人垂头顺着手指朝旁边的人看了看,心中了然。
“算了,好好吃个饭,闹出这么多事情,真不知道我们宁安侯府欠了你什么?”
她原本是打算将事情压下来,司宁却没打算算了。
“自然是欠了我一个说法了!”司宁笑着道。
老太太斜睨了她一眼,摆手让下人们将笼子搬下去。
一个丫鬟的命她不放在心上,死了也就死了,但是陆家的面子不能丢。
司宁却挡在了笼子前面,左手拂过笼子的边缘,无视笼子里杀人的目光,淡淡的道。
“母亲,宁安侯府进了贼人可不是小事,对方是要杀我灭口,还是冲着夫君来的,这都未知啊,我看这府邸的护院太过松懈了些,不如从官府借些人手,将此事查了再说……”
“司宁,你懂不懂什么叫做家丑不可外扬?”
司宁不解,“贼人之事如何就成了家丑了,万一那人是敌军派来的……”
“司宁!”陆老夫人一阵心惊,厉声打断了她,“只不过是普通偷盗之人,刚巧被你碰上了而已,何必小题大做?”
她看了一眼抬着笼子的下人吩咐道,“赶紧将人带下去,吵得人头疼。”
司宁却没放手,“母亲为何这般确定那人只是普通贼人呢,我本是去你院子吃饭的,却被这丫鬟七拐八拐带到了这里,然后我就遇到了黑衣人,母亲觉得这一切是巧合吗?”
确实是巧合!
司宁本想着看完戏就回去睡觉的,半路却杀出个黑衣人来,二话不说冲着她就下黑手。
她不懂古代人的武功套路,但是近身搏击这件事她很擅长。
虽受了些伤,但对方也没讨到半点好处。
陆家人赶来,不但没将伤她的人抓住,反而放走了。
还说什么普通小贼,那就别怪她给他们扣帽子了。
她前脚被带到这里,后脚就被刺杀,要说巧合也确实巧了点。
正好拿来说事!
老太太脸色不虞,盯着司宁,司宁却没退让。
她摆手让众人退到一旁,只留司宁在院中。
“司宁,你到底要如何?”
司宁一脸的不解,“母亲,您这话从何说起啊?”
“司宁!”老太太面容凶恶,所有的雍容一败涂地,“你还和我装傻,你不会觉得一点小事就能拿捏住我了吧,你知道捏死一只蚂蚁有多容易吗?”
在陆老夫人眼中,司宁还不如蚂蚁!
“捏死蚂蚁自然容易,可陆寒骁妻子的身份注定我不能随意宰杀。”司宁淡淡的道。
“我知道母亲不喜我,也不信我,但是我刺杀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的,那丫鬟也是众目睽睽之下将我带到这里的……”
“那是你房中的人!”
陆老夫人从牙缝里挤字,狠戾盯着司宁。
司宁就笑出了声,“母亲真的这么觉得吗?”
迎上老太太阴冷的目光,司宁笑道。
“不过母亲说的对,家丑不可外扬,我也不是非想要官府插手这事,只是我在府中上次被诬陷通奸,这次又有人要我的命,母亲觉得这是为什么?”
陆老夫人脸色微沉,没马上回答。
司宁就继续道,“因为我人微言轻,因为我不是这府中的掌权人啊!”
“司宁,你这是何意?”
“母亲,宁安侯府硕大的荣耀都是我夫君挣来的,以前他没娶亲管家权给了二房也就给了,可现在他有了,母亲是想博个好母亲的名号呢,还是想看着这府邸被人折腾……没了呢?”
话一落,老太太眸子眯在了一起,手中的佛珠转了快了几分,杀意毫不掩饰。
反了,真是反了!
看来往日里都是装的乖巧,实则就是个披着羊皮的狼。
这种人绝对不能留!
司宁也没怕,仰着头等着老太太的抉择。
她博了这么多年的好名声,司宁相信她不会毁于一旦。
果然老太太松了口,“好,管家权可以交给你,但我也要给二房一个交代。”
这是在讨价还价,司宁见好就收,点了点头。
“母亲请说。”
“虎哥一直想寻个军中的位置,寒骁昏迷,这件事办不了,你替着奔走奔走,要是有了转机,二房也不会有太多的怨言,司宁……凡事都不能欺人太甚了!”
这算是对司宁的警告了,司宁如若在得寸进尺,她也可以不要脸面了,拼个鱼死网破。
如今的宁安侯不是没有旁的妾室,但是都死了,可见陆老夫人的手段也不是闹着玩的。
司宁懂得其中的道理,她的目的只是管家权,而不是和老太太真的闹得你死我活。
她笑了笑,“好的,母亲,这事我会尽力达成的。”
“不是尽力,是必须。”
司宁点头,“必须达成。”
送一个人参军能有多难,司宁并未放在心上。
两人达成了共识,陆老夫人就将众人都叫了过来。
“老二媳妇,你最近先处理虎哥和灵儿的婚事,管家事情先交给司宁。”
李絮棠双眼瞪大,惊呼出声,“母亲,这在说什么?”
“絮棠,母亲这么安排自有她的道理。”
陆致远拉住了李絮棠,示意她先别说话。
他母亲能当众宣布这样的决定,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要么司宁拿了什么事威胁她,迫使她不得不这么做,要么就是两人达成了什么共识。
他相信自己的母亲。
李絮棠却不相信,可对上老太太警告的目光后,只能暂时偃旗息鼓。
事情交代的差不多,司宁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她所求之事达成,至于老太太要如何平息这事,就和她没什么关系了。
本还想着该怎么将管家权弄到手呢,不想陆家就送了一个现成的机会给她。
真不知道该说她运气好,还是陆家人太蠢了!
……
“蠢货!”
一回到院子,不等李絮棠述说委屈,老太太先朝着她骂道。
李絮棠红着眼眶不敢吭声,心里憋屈得要命。
陆致远见状,从旁说道。
“絮棠,今天这事你太糊涂了,那么多眼睛看着呢!”
老太太训斥李絮棠还能忍,可自己夫君还要这般说,抬眸瞪向陆致远。
老太太看不下去,寻个借口将陆致远支走了。
屋中只剩下姑侄二人,老太太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李絮棠,你还不知错!”
李絮棠身子一颤,跪了下去。
“母亲我……”
她咬着牙,脸上尽显隐忍。
她知错什么?
明明是她被抢走了管家权,她何错之有?
陆老太太不知她心中所想,可见她这副模样,到底心软了,语气也缓和了一些。
“今天这事你做得漏洞百出,那黑衣人是怎么回事?”
李絮棠红着眼眶抬头看来,“母亲,我真的不知道啊!”
老太太皱眉,若有所思,半响才道。
“算了,反正都这样了,正好这阵子你也歇歇,灵儿和虎哥的婚事,你多操心操心,都是你自己的孩子,要擦亮眼睛知道吗?”
李絮棠点了点头,不情不愿地问道。
“母亲,管家权真的要交给她吗,要是让她拿到了钱,我们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她那个人……”
“她那个人如何都不重要,也只是暂时管着,只要拿到她的错处,管家权还是要收回来的。”
“她一个黄毛丫头,没什么好忌惮的,凡事不要急于一时,多做多错。”
她有心提点两句,可见李絮棠还是不高兴的样子,也就没在多说,摆手让人下去了。
一回到自己的院子,李絮棠就将桌上的茶盏全部打翻。
她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软弱无能的司宁,会突然反咬她一口。
垂着的手紧紧攥到了一起,眼里摒出一道杀气。
“贱人,我早晚要你好看!”
第7章 梁上君子
司宁从老太太那里回来后,直接回了房。
陆寒骁依旧安静地躺在床上,对周知一切毫无所知。
司宁走上前,看了好一会儿,正打算说话的时候,突然又是一道黑影冲了上来。
心里暗骂,这是刺杀上瘾了?
第一个反应就是要拿起床上的人挡剑,眼看着剑要刺向陆寒骁,又是一道黑影从梁而降,挡在了司宁和陆寒骁的身前。
司宁免去了陆寒骁这个肉盾,站在一旁看着打斗在一起的两人。
很快先前的黑衣人被打退,后出现的梁上君子回来了。
较有深意的看了司宁一眼,冷冷地道。
“属下冥寒,见过司小姐。”
司宁看向了他,猜想这应该是陆寒骁的暗卫。
点了点头,语气平淡的问道。
“上面还有人?”
冥寒以为司宁会问点什么,或者惊讶之类的,不想竟是这个反应。
打了一个响指,很快一个、两个、三个、四个都出现了。
司宁看着,直接被气笑了。
“所以昨晚我跟着你们一起睡的?”
几人听着,又恼又怒。
皇上到底给他们主上娶了一个什么不知羞耻的女人?
刚刚他们要是没看错,她竟然不顾主子的安危。
司宁并不看他们的脸色,直接下了逐客令。
“我这人不喜热闹,以后这房间里有你们就没我!”
“司小姐,我们是负责保护主人的。”
“需要在房顶保护,外面保护不了,还是说你们武功太差,得人家进屋了你们才能发现?”
“你!”
其中一个暗卫气急败坏就要动手,被冥寒拦了下来。
“属下领命!”
他带着一众暗卫离开,屋中的空气都新鲜了。
司宁看向床上的人,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家里乱,屋里也乱!”
越看陆寒骁越不顺眼,索性直接将人扔到了贵妃榻上。
“以后你住那我住这儿,没意见吧?你不回答,我就当你答应了。”
陆寒骁,“……”
宽大的床榻上只剩下司宁一人,心情也好了不少。
一夜无梦。
早上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起身伸了懒腰,侧眸看见陆寒骁还保持昨晚的姿势躺在那里。
阳光打在他的脸上,像是镀了一层光一般。
不得不说,即使昏迷不醒,陆寒骁也能称得上那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经过一个晚上,司宁也没昨天的火气,收回了视线,起身下了床。
简单洗漱一番,便叫人进来抬陆寒骁出去晒太阳。
虽然她没打算替着陆寒骁解毒,但是也不能让人在自己没离开前死了。
两个丫鬟走了进来,听见司宁的话后,震惊得半天没回过神来。
“有问题?”司宁挑眉。
两人吓得赶忙跪了下来,摇头解释。
“夫人,御医交代过,三爷气弱,不能随意移动……”
“哦,是吗,御医能让他醒来吗?”
“这……”
两人面面相觑功夫,又进来两个小厮。
“小的归来……”
“小的归去……”
“给夫人请安!”
归来归去,这名字真好……记啊!
“你们是……”
“奴才们是负责伺候主子的,夫人有事吩咐我们就行了。”
司宁了然,这是陆寒骁的人。
她点了点头,将自己的交代吩咐了一遍,两人就分头行事。
一人去抬藤椅,一人去抬床上的人。
司宁见没自己什么事了,吃饱喝足,便去了前院。
好不容易弄到的管家权,得好好利用一番才行。
到了前院,她让管家将下人都叫来,她有话要讲。
可左等右等却不见一个人影,心里清楚这是有人在给她下马威。
管家站在一旁,见她被晾了一个上午,冷嘲热讽地道。
“三少奶奶莫怪,府中事务繁忙,大家都有的忙,没有时间也是有的。”
司宁微微一笑,起身站了起来。
“不打紧,他们确实有很多事情要做的。”
管家听着嘴角扯了扯,虽说这几日司宁干了不少耸人听闻的事情,但下人们依旧觉得这家里还轮不到她一个庶女只手遮天。
小丫鬟们尚且会被吓到,他们这些老家伙却不会。
满不在乎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转身就走,半点不将司宁放在眼里。
司宁也不在意,慢悠悠从中厅出来,远远瞧见几个管事婆子正围着李絮棠笑着说话。
“二少奶奶,您以后要多来走动走动,奴婢们可愿意和您说话了!”
“是啊,二少奶奶对奴婢们从不端架子,还处处替着我们着想,奴婢们能伺候您,真是三世修来的福气。”
李絮棠被他们说得满脸堆笑,侧眸刚好对上司宁的目光,甩着手里的帕子,笑着招呼着她。
“快来,给大家介绍介绍,以后就是三少奶奶管家了,日后大家有什么问题就去找三少奶奶。”
几个婆子听着,很恭敬地回道。
“是,二少奶奶。”
可在转向司宁的时候,却满脸的敷衍。
“三少奶奶。”
司宁微微点头,李絮棠就命人叫账房来一趟。
“阿宁,管家可不容易,你首先得学会看账本,府中开销复杂,可马虎不得,否则是要出大乱子的。”
她以过来人的身份说教着,一旁的婆子见状,阴阳怪气地道。
“二少奶奶,看账本的事情得慢慢来,三少奶奶当姑娘的时候,应该没学过这些,许是看不懂的。”
这是在拿司宁庶女的身份揶揄她!
下人们全都掩嘴讥笑,李絮棠故作严肃的出言维护。
“别胡说,阿宁肯定行的。”
说完还不忘朝着司宁斜睨一眼,司宁自始至终都笑不作声,垂着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衣裙。
那婆子以为她会发怒,不想没什么反应。
眼珠子转了转,抬手轻轻在脸上轻打了一下。
“瞧我,就是心直口快,该打,不过三少奶奶,我也是为您好,您不当家,可不知道这么多年二少奶奶多辛苦。”
“旁的不说,就说府上的开支,这么多年都是二少奶奶拿着嫁妆往里填补,否则这家……哎,三少奶奶您应该也会学着二少奶奶的规矩来吧?”
司宁手上的动作一停,抬眸看向了说话的婆子。
婆子见她看过来,半点也不慌乱,反而头仰得更高,满脸的傲慢。
司宁垂眸笑了笑,手指又重新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裙摆,问道。
“你是账房先生,还是二嫂房里的人?”
婆子一愣,没想到司宁会这么问,悻悻回道。
“婆子我只是个打扫的。”
“哦?那你连二嫂拿嫁妆贴补这件事都一清二楚,二嫂,莫不是你到处宣扬了,母亲知道吗?”
第8章 逆我者亡
李絮棠对上她的视线,脸色一变,咬牙回道。
“我不曾说过,许是他们从别处听来的。”
司宁冷笑,“陆寒骁虽然一病不起,可该有的俸禄却是一分不少,还有大哥二哥的钱,这算算,养活一家子开销没问题吧,还需要嫂嫂贴补?”
“这账确实得好好查查,到底是下人蒙了猪心,还是主子开销太大呢……”
司宁故意扯了个长音,李絮棠的脸就成了猪肝色。
司宁扫了一眼她,又将视线落到了刚刚那个婆子身上。
“我是主,你是仆,和我说话不自称奴婢反而一口一个我,还在主子面前搬弄是非,确实该打!”
话落,一个巴掌就打了上去。
这一下用尽了全力,婆子嘴角瞬间冒了血。
疼得一声哀嚎,下意识地就要还手。
“你敢打我……!”
司宁一把扯住她的手腕,眸中阴冷。
“和主子动手,你有几个脑袋!”
李絮棠本来只想让下人磋磨一下司宁,哪儿成想司宁会突然动手。
往日里她可是说句话都小心翼翼的,怎会变得如此难缠?
她板着脸,替着那婆子说话。
“阿宁,她是老人……”
“所以打不得,还得挨她巴掌,是不是以后还要让她教我怎么做事了!”
目光凌厉,扫过院中的其他人。
许是有李絮棠撑腰,众人撞上她的眼神并没太多的恐惧,反而带着不屑。
司宁嘴角轻挑,眸子微眯。
下一秒又是一脚,将那婆子直接踹飞了出去。
“啊!”
一声惨叫响彻整个院子,所有人都蒙了。
不敢置信地看着飞出去一米远的婆子,这会儿已经躺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司宁!”李絮棠大叫。
司宁不以为然,“二嫂,这么激动干什么?”
“大家管家的方式不同,你怀柔,我就喜欢动武,我这人只信奉一点……”
她朝着李絮棠靠了靠,红唇轻启,一字一句地道。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一个时辰内,我要见到账本和账房先生,晚了……后果自负!”
说完转身大摇大摆回了自己的院子,只留下一众人大眼瞪着小眼。
她曾经也带过手下,太知道该怎么对待这些人了。
晓之以情根本不管用,震慑才能药到病除。
果然,不到一个时辰,账房先生带着账本随着管家匆匆赶来。
管家虽然心里还不屑,可面上明显恭敬了不少。
“三少奶奶,人带来了。”
司宁轻嗯了一声,吩咐道。
“去挑几个丫鬟来我这里,下去吧。”
有了婆子挨打的事情,管家不敢多言,领命离开了。
司宁接过账房先生递过来的账本扫了扫扔到了一旁,账房先生摸不准她的意思,却记得来时上面的吩咐。
“三少奶奶,府上开销复杂,除了日常开销外,还有几个庄子都要开销,庄子收成不好,就需要从中馈中出银子补上,但是中馈其实也不充裕。”
司宁手指抵在脑袋上漫不经心地敲着,好像将他的话听进去了,又好像没听,半晌来了一句。
“既然都不赚钱,那就卖了吧。”
账房先生一惊,忙出声阻止。
“卖不得,那可都是祖辈传下来的庄子……”
司宁轻抬眼眸,一脸的不解,“都不赚钱,留着何用,老祖宗弄庄子难道是为了搭钱进去的?”
账房先生被问得一噎,实在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司宁也不和他废话,将账本往前推了推。
“钥匙房契拿来!”
“三夫人,这……”
司宁的声音比起刚刚冷了几分,“怎么,母亲将中馈交给了我,你在质疑母亲的决定?”
账房先生撞上她骇人的目光,哪儿敢说什么,连忙将各个铺子的钥匙和房契全都交了出来。
司宁颠了颠手中的东西,才摆手让他离开。
账房先生伸手想要去拿账本,又被司宁给拦了下来。
空着手从屋中出来时候,额角冒了一层冷汗,不敢多耽搁,转个弯去了李絮棠那里。
……
司宁将事情处理好,起身去了后面。
陆寒骁已经被归来归去带了回来,安静地躺着。
司宁随意坐到床边,出声说道。
“你也听见了,就这么糟心的一家,也就我愿意嫁进来,醒了后要知道感恩,明白吗,我就要点银子和和离书,你一定要痛快给了,懂吗……”
司宁坐在床榻上絮絮叨叨了一个时辰,直到有人进来才停下。
青桔一身伤端着一个汤碗走了进来,见到司宁扑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
“小姐,青桔知错了,求您别赶奴婢走了!”
说完冲着地上磕了两个响头。
司宁没想到还能再看见这人,眼神多了几分的深意。
青桔见司宁没搭理自己,一张脸瞬间揪在了一起,哭得泣不成声。
“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无心的,求您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吧……”
看似一脸的痛苦,可细看之下却半点悲痛也没有。
司宁心里冷笑,她就要个下人,就将叛徒送回来了?
稀奇了!
“你都背叛我一回了,我怎么知道你不会背叛我第二回呢?”
青桔将碗放到一旁,磕头磕得更响了。
“小姐,青桔自小就跟着您,您应该知道青桔的秉性,青桔绝对不会再干糊涂的事了,要是再有下次,青桔以死谢罪。”
说得情真意切,很难不让人动容。
司宁挑眉,叛徒都送回来了,要是不用,指不定又送个什么玩意过来。
与其放着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奸细,不如放个明面人在眼皮底下。
神情冷漠,似乎还很生气。
“我其实很失望,不过看在我们一起长大的份上,我愿意给你一次机会,但是决不能有下一次。”
“谢小姐。”
青桔喜出望外,一连又磕了三个头,才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将汤碗递给了司宁,讨好地道。
“您自小吃饭就喜喝汤,我问过厨房今日没汤,给您送了一碗过来,奴婢熬了好久,您尝尝。”
司宁没接,“我吃得有点多,放那吧,一会儿我喝,你先下去吧。”
青桔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退了下去,临走前特意又叮嘱司宁要喝汤的事情。
司宁见着,不由得多看了那汤两眼。
半个时辰后,青桔来收碗,见汤碗见了底,明显松了口气,脸上挂笑地同司宁说道。
“小姐,听说小少爷和小小姐回来了,您不去看看吗?”
“不去!”
司宁盘算着明天该出去逛逛,穿到这里,她还没出去过,顺道再去办点其他的事情。
没想到晚上老太太还是派了身旁的嬷嬷来了,点名让司宁过去。
司宁没办法推脱,随意换了一件淡雅的衣裙,交代归来归去看好陆寒骁,便去了老太太的院子。
等到一进到中厅,就察觉气氛不太对劲。
下一刻,一个茶杯冲着她飞了过来。
第9章 谁傻谁知道
司宁堪堪躲开,茶杯碎了一地,碎片溅了起来,刮破了她的裙摆。
司宁眸子沉了沉,“母亲,为何动这么大的肝火?”
陆老太太狠狠拍了拍桌子,“为何,中馈刚刚交到你手中,你就要关掉家中产业,你到底存了什么心!”
就知道是如此!
那些个铺子的钥匙房契都在她手中,李絮棠不着急才怪。
一天不开门,损失的就是白花花的银子,如何能坐得住?
司宁不动声色,情绪收敛在了明眸之后,双目盈盈地看着老太太,淡淡的道。
“母亲,我虽是庶女,没学过中馈之术,却也懂得一个道理,家中枝叶繁多,任其肆意生长,难免被一些有心人蒙蔽,不如趁着这个时候修剪修剪,也好给母亲多添几件秋装。”
“阿宁,母亲将中馈交到你手中,可不是为了多买两件衣服的,你怎将母亲说得如此不堪呢?”
李絮棠适时打断了司宁的话。
想要在老太太这里卖好,想得美。
见老太太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心中冷笑,冲着一旁的账房先生使了一个眼色,账房先生就上前,添油加醋给司宁告了一状。
“老夫人,我和三少奶奶已经说过了,那些都是祖业,不能卖的,可三少奶奶根本不听这些,执意如此,还说……”
陆老夫人见他吞吞吐吐的,皱眉问道。
“还说了什么?”
账房先生像是忌惮一般,冲着司宁看了看,才壮着胆子道。
“还说现在是她当家,谁能管得了她,卖与不卖都是她一句话的事情……”
“放肆!”
老太太又一次拍向了桌子,寂静的房间里一声巨响。
众人低眉善目,唯有司宁不仅不害怕,反而一脸的事不关己。
老太太更加恼火,“好啊,竟不知你如此嚣张,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怕是不知自己姓甚名谁了,”
“来人,将三少奶奶带回去,不许她踏出房门半步,也不许任何人给她送吃食,就待在屋里好好反省反省,我倒要看看到底这家里谁说的算!”
禁足、不给送饭,司宁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就直接说要饿死她算了,何必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呢?
李絮棠见着,眉间满是得意。
和她斗,那只有死路一条!
“母亲,还是先让阿宁将钥匙拿出来,别耽误了府中的进账。”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将钥匙交出来!”
众人视线全都落到了司宁身上,以为她会哭着求饶。
谁曾想她神色未动,拿了几个账本出来,不急不缓地道。
“母亲,我从未说过那番话,我不过叫来账房先生例行询问一番,不知哪句让先生不快乐,怀恨在心,就这般诬陷我?”
“难道连续几年都亏空不该被怀疑吗,我现在觉得也许不是因为我问了这么一嘴心怀恨意,而是心中有鬼,怕人知道他根本就是阳奉阴违,这账本亏空是假,他中饱私囊才是真!”
账房先生脸色一变,忙跪到了地上。
“老夫人,冤枉啊,就是借小人一个胆,小人也不敢干欺上瞒下的事情啊……”
“哦?你说你不敢,那我问问你,我说这亏损的铺子不该继续留着,否则会贴补进去更多,这话有何不对,以至于你来母亲这里告我一状?”
“欺上瞒下,还搬弄是非,是对母亲让我管家这事不满呢,还是说你怕我发现什么?”
“三少奶奶您不能这么折煞小的啊,小的如何敢做这种事啊?”
“老夫人,小的说得句句属实啊!”
账房先生面色惨白,一个劲儿磕头求饶。
老太太眉间微拧,李絮棠见状赶忙出声说道。
“阿宁,不能因为账房先生说你,你就冤枉人家啊?”
司宁转头对上她的目光,将手中往前推了推。
“冤枉,二嫂不如先看看账本,看看是否是我冤枉了他!”
见李絮棠面上一惊,继续说道。
“难道二嫂是失忆了吗,下人们不是说二嫂管家多年,都是拿着自己嫁妆往里面贴补的!”
“我们堂堂宁安侯府过日子竟然靠着儿媳妇的嫁妆,这种事传出去让人如何笑话!”
“闭嘴!”
老太太脸红脖子粗,司宁却没打算善罢甘休。
开玩笑,想要饿死她,那她就先将这个家搅得天翻地覆!
“母亲,那都是下人胡乱嚼舌根的,我已经严惩了。”李絮棠急着解释。
“未必吧,下人们懂什么,一个干粗活的婆子会懂管家之道,会知道二嫂用嫁妆贴补中馈?”
“司宁!”
“二嫂,你嫁妆也没多少了吧,一直这么贴补也不是个法子,我在替着你及时止损呢,关了铺子,嫁妆也不用在往里面贴了,也不会在给外人留下话柄,何乐而不为呢?”
李絮棠气的身体都在哆嗦,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本来那话只想让司宁望而却步的,谁曾想现在倒是成了握在她手中的把柄。
恶狠狠地瞪了司宁一眼,随即又委屈巴巴地朝着老太太说道。
“母亲,我确实不知这话怎么传出去的,我定会好好审审那些个嘴贱的婆子的。”
“二嫂确实该好好审审,还应该连着这个账房先生一起审了,偌大宁安侯府一桩生意都不赚钱,说出去怕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也不知道主子太好糊弄,还是看人不准,竟然请到了一堆废物回来!””
“你……”
“老太太冤枉啊,小的真的没有欺上瞒下啊,小的不敢啊……”
账房先生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他就是个读书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嘴里只重复着自己冤枉这句话。
“够了!”老太太厉声打断了这场闹剧,“都是这些下人疏于管教,这件事算了。”
“母亲……”
“我说够了!”
老太太发了大火,她就搞不懂明明她二哥很精明的人,怎么就生出李絮棠这种蠢货来呢?
昨天刚交出的管家权,今天就弄了这么一出。
要是能给司宁痛恨一击也行,就是弄个假账本出来吓唬人,还平白给人送了把柄过去。
蠢,愚蠢至极!
她不愿意在看这些糟心的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李絮棠还想再说什么,可也没了那个胆子,只能愤愤不平地离开。
只是还没出门就听见两道声音传来,瞬间停下了脚步。
第10章 你有了?
“祖母!”
“祖母!”
紧张的气氛被两道声音打破,随即两道身影走了进来。
“是灵儿、虎哥回来了?”
老太太脸上瞬间挂上了笑容,朝着走进来的两人摆手,示意他们到她身边去。
这两人就是李絮棠所生的那对双生子,如今十六有余。
据说两人出生时,有道士经过给两人算过一卦,说是陆家的福星要好好养着。
以至于老太太对两人宝贝的紧,放在手心怕丢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在陆家谁见了都要礼让三分的人。
司宁穿越过来,只见过李絮棠和蒋林柔,还是第一次见陆家其他人,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刚好撞上了一道较有深意的目光。
陆宝虎目光灼灼的盯着司宁,眼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见司宁也看了过来,舌头还在嘴边舔了舔。
司宁皱眉,这陆家可真是养出了个“好孩子”。
“虎哥,还不赶紧到你祖母那去。”
李絮棠见自己儿子在看司宁,忙出声打断。
陆宝虎这才收敛了目光,走到了老太太的面前,行了个礼。
“祖母,孙儿想死你了。”
一身青色长衫将他肥硕的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如若不知他的年岁,说是三十都有人信。
可在老太太眼里,这可是个宝贝。
拉着陆宝虎的手,仔细端详了一番,皱眉道。
“怎么都瘦了?”
“祖母,您看哥哥总是瘦的,灵儿要吃味的。”
陆青灵也凑了上去,一脸乖巧地朝着老太太说道。
老太太见到自己的宝贝孙子孙女,笑得合不拢嘴。
抬手在陆青灵额头点了点,满脸的慈爱。
“瞧你这张小嘴,自小就不饶人,怎么样,学得如何?”
“都学到了双面绣,可了不得。”
“要你多嘴……”
两人在老太太面前闹成一团,好一副含饴弄孙的景象。
司宁见自己有些多余,寻思着先离开。
结果身子只转了一半,就被人叫住了。
“很久没见到三婶婶了,婶婶一起陪着祖母吃饭吧。”陆青灵一脸天真的道。
司宁扯了扯嘴角,很想说我在这里,你确定你好祖母能吃得进去吗?
下一秒老太太却开了口,“既然灵儿留你,你就留下吧。”
李絮棠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司宁,转身安排晚饭去了。
等到在回来时候,陆致远也一并跟了进来。
“母亲,儿子回来晚了。”
老太太见到自己的儿子,又是一番喜笑颜开。
一众人落座,陆青灵指了指自己旁的位置,朝着司宁说道。
“婶婶坐我旁边来吧,我听说婶婶女红格外的好,我想要和婶婶多请教请教。”
不等司宁说话,李絮棠阴阳怪气地道。
“确实,你三婶婶不光女红好,其他的也不错呢。”
司宁笑笑,“多谢嫂嫂抬爱,我一定多教教灵儿。”
李絮棠被噎得够呛,愤恨的坐到了陆致远的身边。
陆致远见着,淡淡看了她一眼,没有做声。
“行了,快吃饭,别饿坏了虎哥。”
老太太下了令,桌上的几人不敢再多言。
众人各怀鬼胎,司宁倒是吃得坦荡。
还别说,这府上的厨子真不赖,能堪比前一世五星级那些酒店的大厨水平了。
酒足饭饱,司宁放下了筷子,就瞧见众人的视线全都看了过来,李絮棠不死心的继续找着茬。
“弟妹胃口这么好,是不是有了?”
从司宁嫁进来,陆寒骁就昏迷不醒。
这话什么意思,不言而喻了。
老太太脸色一沉,将筷子狠狠放到了桌子上,其他几人也是神情异样的盯着司宁。
司宁觉得这一家子其实挺逗的,好好吃饭不好吗?
非得打嘴炮,就那么有意思?
慢条斯理地拿起一旁帕子擦了擦嘴,随手将帕子扔到了桌子上,抬眸笑着道。
“二嫂当初知道怀了身孕,不是靠大夫诊脉,而是靠饭量猜出来的?”
“那是不是生孩子时候,也不用什么稳婆了,找个厨子就能接生了?”
“司宁!”
李絮棠接二连三在司宁手下吃了亏,如今嘴上也占不得半分便宜,气得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这次不等老太太说什么,陆致远先开了口。
“好好吃顿饭,这是做什么,母亲还在呢!”
李絮棠听着不得不重新坐了下去。
闹哄了一整天,老太太彻底没了耐性,只留下陆宝虎和陆青灵两人,其他的人都赶了出去。
在门口,李絮棠恶狠狠地瞪了司宁一眼,甩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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