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关“马家军”的新闻占据了各大媒体的版面和页面。在中国,90年代之前出生的人,不知道“马家军”的人恐怕不多。不过,这一次,“马家军”带给他们的可能不是什么令其兴奋的消息,而是“马家军”靠兴奋剂创造了世界田径史上的神话的旧日丑闻。
据媒体报道,作家赵瑜补齐了17年前出版的《马家军调查》一书中被迫删节掉的一章《药魔重创马家军》。这一章节的内容是“马家军”中多名运动员和队医爆料称“马家军”主帅马俊仁强迫选手们服用兴奋剂,并亲自上阵为运动员打针,甚至还说出了“我这里手指头动一动,多推点少推点,你们要吃多大的亏”这类近似威胁的话。
实际上,即使没有被删除的一章,《马家军调查》这本书也曾名震一时。17年前,这本书问世时,其被认为是对“马家军”神话不利的描写引起了“马家军”的不满。正是围绕这个不满而产生的官司,让刊登作品的《中国作家》杂志和把训练基地设在大连的“马家军”都争相竞请同一个律师出面为其伸张权利,这个律师就是后来用药毒死英国人尼尔伍德、并因此身在囹圄的谷开来。其时谷开来选择为“马家军”当律师,且在撰写《胜诉在美国》一书之后,再次以此经历出版《我为马俊仁当律师》一书。
据谷开来自叙,她之所以充任马俊仁的律师,是因为马俊仁的一句话打动了她:“请你相信,我马俊仁这升国旗的双手清清白白。”呵呵,呵呵呵呵……当然,正是这双“清清白白”的“升国旗”的手,给其麾下的运动员打起兴奋剂来,一点也不含糊:
注射兴奋剂的后果
兴奋剂的作用,就是“马家军”中的女运动员的“身体都变化了,说话嗓子老粗,有的也不来例假了。肝病越来越多,各种毛病都出来了……”对此,运动员怕了,“快变态了神经了”,“马导变态上火”,“大伙儿都到了崩溃的边缘”。但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马家军”仍然处在“平时打针发药都是正常程序”的状态中,兴奋剂还是“提回来一提兜一提兜的”。
注射兴奋剂,为何走火入魔?
究竟是什么让“马家军”使用兴奋剂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马家军”运动员的回答是:“一九九三年荣誉那么高,还觉得这事关系到国家利益,有委屈搁在心里头,哪敢对人说?”嗯,看看,正是“升国旗的双手”、“关系到国家利益”等等这些宏大的叙事以及被兴奋剂兴奋起来的虚骄情绪和自豪感,让“马家军”的兴奋剂蒙上了“为国”的色彩,从而以不容质辩的目的的伟大忽略、遮盖乃至正当化了手段的卑劣。
“马家军”辉煌前后,兴奋剂几乎是中国竞技体育的公开话题。不止“马家军”的中长跑运动员,“屡创佳绩”的短跑女运动员的大喉结已经告诉了人们一切。更不要说游泳队还请来了在国际上已经臭名昭著的前东德兴奋剂专家来充任教练……总之,曾几何时,只要能升旗奏歌,只要能兴奋起热情和情绪,就是“为国争光”,就能名利双收。
中国游泳队全军覆没于广岛亚运会泳池的事件,修正和更正了许多国人的荣誉感。承认落后,公平竞赛,以正当手段去实现正当目的,这应该成为中国竞技体育原则。
中国兴奋剂事件回顾
上世纪80年代初
中国刚刚回归奥运大家庭,当时国内体育届对兴奋剂知之甚少,更谈不上服用。但随着对外交流的日渐频繁,加上中国当时体育政治化的倾向,中国运动员也开始沾染兴奋剂。
上世纪90年代
中国运动员在国际比赛中兴奋剂事件的高发期,而且多数集中在游泳项目上。
本世纪以来
国家体育总局加强了兴奋剂自查。2000年悉尼奥运会之前的内部兴奋剂检查中,“马家军”因多人血检超标被取消了奥运会的参赛资格。包括马俊仁在内的多名教练和运动员都受到了相应的处罚。
此后运动员的兴奋剂问题主要发生在国内比赛中,全运会、全国城市运动会都先后出现过多起兴奋剂问题。在赛外突击检查中也有多名运动员药检呈阳性,项目涉及游泳、田径、足球、举重等。
对于兴奋剂的裁决,很多中国运动员都称自己是清白的,药检阳性是由于“误食”所致,误食的理由常常是“遭人陷害”或者“服用中药”等。
马俊仁是个什么样的人?
中国田径的传奇教练,率领的辽宁中长跑女队在1993年横扫世锦赛,夺得女子1500米、3000米和10000米三枚金牌,同年的七运会多人次打破1500米、3000米和10000米的世界纪录,书写了中国田径史上最辉煌的历史。先后培养出曲云霞、王军霞、董艳梅、姜波等一批世界级中长跑名将,其率领的辽宁中长跑女队一度被冠以“马家军”。现任中国藏獒俱乐部主席,办有马俊仁藏獒观光园。
1996年奥运会
王军霞夺得女子5000米冠军
然而,1996年亚特兰大奥运会上风光无限的“马家军”忽然在2000年悉尼奥运会上销声匿迹。当时“马家军”军团获得奥运会参赛权的7名队员中,2人尿检呈阳性(其中1名血检也超标)、4人血检超标,7人中有6人被证实使用了兴奋剂或者有强烈的使用兴奋剂嫌疑。最终以袁伟民为首的体育总局领导层决定将包括“马家军”在内的所有经抽查使用了兴奋剂或有使用兴奋剂嫌疑的运动员全部拒之悉尼奥运会之外。
内容综合自:光明网、腾讯体育、《马家军调查》、财新网等
本期编辑:王佳 周梦爽 王远方